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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一首歌,朴树哭了,弘一法师出

来源:笛 时间:2022/6/3
年,朴树的一条视频火了。

录音棚里,他泣不成声,因为一首歌。自此,朋友圈里出现了这样一句话:人这辈子,最怕听懂了一首歌。

这首歌,就是《送别》。

“情千缕,酒一杯,生生离笛催”,正是唱到这一句,他的声音开始哽咽,然后转过身去,掩面落泪。

年朴树在录音棚落泪

有人说,朴树想起了他的好友。年,他的吉他手身患重病,朴树推掉了手头工作,花光积蓄,寻医问诊,却最终也没留住他。

没有人知道朴树为什么落泪,只是在演唱前,他说了这样一段话:“有时候觉得,生活就像炼狱一样,特别难熬,但在音乐里面,即使唱最悲伤的歌,也是一种享受。”

人们眷恋欢庆与团圆,躲避悲苦与离别。可更常见的是,我们总在告别。出生,本就是一场漫长的死亡。

但有人,却在时间的利刃前,把离别写成了诗。

比如这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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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没有一种声音的流芳,是毫无缘由的。至少在一百七十年前,那句“somisodoladoso,sodoremiredore”早已漫布在了大洋彼岸的美国。

它有着另一个名字,《梦见了家和母亲》。

这是一位27岁的美国年轻人写下的旋律,他的名字是约翰·奥德威。据说,创作发生于在年,正逢南北战争前夕。

而那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的旋律,对应的原始歌词是——

梦到了家Dreamingofhome

亲爱的老家dearofhome

童年和母亲的家Homeofchildhoodandmother-

约翰·奥德威(肖像作者:不详)

那是一个对立与纷争尖锐并处的年代。就像这首歌的表演方式,由涂了粉化妆成黑人的白人领唱。黑与白的对立,依然重现在这个当下。

只是,音乐常消融对立。

对家乡和母亲的思念,无论在哪一片遭逢战火涂炭的土地上,都会一样引发共鸣。优美的曲调,感人的歌词,迅速在军中传唱。

但随着硝烟的结束,这些旋律也开始被遗忘。

年《梦见家与母亲》歌曲封面(作者:公有领域)

神奇的是,半个世纪后,它却出现在了东亚的土地上。

就在奥德威去世的前一年,太平洋另一端的日本,正逢明治时代开启的第十一年。欧美的大量新学开始热烈的涌入这个三十七万平方公里的岛国。

只不过,涌入日本的不仅有科学技术,还有文化和教育。一种名为“学堂”的教馆,开始密集地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那一年的春天,一户姓“犬童”的人家,诞生了一个男孩。

男孩出生的地方,有一条叫做“球磨川”的河流的溪谷,多年后他以此作为了自己的笔名,犬童球溪。

犬童球溪

年,犬童球溪28岁,在新潟高等女子学校任教。这一年,他编写的一首歌,入选了《中等教育歌唱集》。

以西乐为原曲,并填上了再创的具有日本风格的歌词,词中尽数是旅人对母亲的怀念。

它的旋律,正是那首《梦见了家和母亲》。

这首歌的名字是《旅愁》。

《送别》的前身。

-02-

《旅愁》入选的那一年,一位中国留学生正在东京美术学校学习西洋绘画,兼攻音乐。

今年,是他来到日本的第三年。

像那个时候很多远渡东洋的学子一样,这个年轻人深受社会变革思潮影响。

他还在国内的时候,就曾与好友成立了“沪学会”,并编选出版了《国学唱歌集》,集中编选了具有爱国情绪的古典诗词和近代诗人的诗词。

初来到日本的那一年,他就编写了一本音乐刊物《音乐小杂志》。而在东海另一边的祖国母地,受日本的影响,新式的学堂文化也开始出现。

在一些革新人士的提倡下,学堂中开始开设一门特别的美育课——乐歌课,也就是最早的音乐课。

民国时期新式学堂的学生合影

随着《旅愁》的问世,诸多关于《旅愁》的中文译本开始出现,这位年轻人的译本就是其一。

他是李叔同。

那首翻译,也不过是他编译的众多词作中的一支。

李叔同青年照

真正的故事,发生于他回国后的第五年,年。那时的李叔同成为了一个教员,在浙江两级师范学校教授音乐、美术。

这是辛亥革命发生后的第四年。

祖国已与他离去时不甚相同,上海不再歌舞升平。一边,是南北政权的割据。金融市场一片混乱,各大钱庄票号趁机宣布“破产”,侵吞客户的存银,饥荒遍及全国。

另一边,是时代巨变下命运浮沉的身不由己,中国几乎所有的富豪人家,财产一夜成空。

其中,就包括曾与他共创“沪学会”的好友,许幻园。

他是他的挚友,共称“天涯五友”之一;十五年前,他曾与他共住许幻园的府邸“城南草堂”,经常遍邀英才,举办雅会诗集,过着大观园一样的生活。

天涯五友照片

只是,世事难料。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这一年的十月,袁世凯复辟。时局动荡,许幻园不得不将夕日的城南草堂,低价卖给英国人,以便偿债。

据说是某一个黄昏。

许幻园来到李叔同的家门外,高喊:“叔同,我家破产了,我要暂时离开上海,后会有期吧!”李叔同忙奔去开门寻人,却已不见故友身影。

至此,有了今天传唱的那一句:“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以犬童球溪的《旅愁》为版本,李叔同创作填词,这是他给友人的“送别”。

李叔同的学生丰子恺,手抄版本的《送别》

送别友人后的第三年,在杭州的虎跑寺,李叔同送别了“李叔同”。

年,他皈依了佛法。法名,演音。号,弘一。

后人尊称,弘一法师。

弘一法师旧照

-03-

叔同走了,留下一曲《送别》,传唱于学堂之间。

那个时候没有人知道,以《送别》为代表的学堂乐歌,会为之后五四运动时期的中国音乐奠定基础,更会成为中国“校园民谣”最早的源头。

此时,人们仍只在炮火中,以乐歌传递情感。

南边,是学堂乐歌的蓬勃;

北边,是另一番故土乡音。

就在李叔同皈依佛门的第五年,一个五岁的台湾女孩,随父母从日本迁居北京。

随后几年的小学时光里,在毕业典礼上,她的同学们常会唱这样一首欢送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四十二年后,她把这段记忆写进了短篇小说《城南旧事》里。

她就是台湾作家林海音。

就在《城南旧事》发表的那年,一位叫吴贻弓的年轻导演从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在上海海燕制片厂担任助理导演。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将会成为日后的“中国第四代导演”。

年轻的吴贻弓于北京电影学院门口

年,43岁的吴贻弓,已经拍摄了多部优秀电影。

那一年,他拿到了一沓复印件,在读完了近十来万字的小说后,他选取了女主角六岁到九岁的经历改编成电影,并在两年后以原作同名,搬上了银幕。

这部电影就是,《城南旧事》。

城南旧事剧照

执导电影时,他曾一度想为电影找到合适的插曲,后来被父亲得知,说用《送别》。《送别》的作者李叔同,正是他父亲的授业老师;而他的父亲,正是李叔同在杭州任教时的学生。

影评人谭飞说,没有《城南旧事》前,他没有听过《送别》。如果说,李叔同将《送别》到了这个世界。那么《城南旧事》,则将《送别》引入了千家万户。

年,《城南旧事》公映,一举拿下包括马尼拉国际电影节最佳故事片金鹰奖等多项国内外大奖。这是改革开放的第五年,《城南旧事》载誉归来,带来了不仅是在国内卖出的个拷贝(相当于收进80多万元票房),还有对过去时代的挥别。

《城南旧事》电影海报

那一年,第一批“倒爷”出现在北京和深圳。

牟宗三因“倒买倒卖”二度入狱,王石遭遇了同样的事,却靠万玉米差价,起家了后来的万科,“计划经济的闸门已经被撬开,民间的力量如涌出地面的小涓流正四处漫游,致富的渴望日渐成为全民共同的理想”。

但未来仍是一条形势在迷航中的船,有人冲浪而上,有人抓紧桅杆。

正如影片中五次出现的那句旋律,《送别》。

-04-

当年的《城南旧事》,带着对未来的憧憬送别往日时光。

十六年后的世纪之交,这首诞生于炮火中的歌曲,正在以另一种勃勃音色,传唱在这片土地上,共同书写着关于希望的名字。

对《送别》最著名的一次改编,发生在年。

那一年,中国摇滚乐的丰碑乐队“唐朝乐队”推出了专辑《演绎》,收录了那首改编版本的《送别》。那一年,是唐朝乐队的原贝斯手张炬离世的第四年。

唐朝乐队专辑《演义》

年成立至今,从专辑《梦回唐朝》发布,到香港红磡演唱会的殿堂级标杆,再到张炬离世,过去十年,人事潮起潮落,时代波澜沉浮。

站在世纪之交的年,他们唱出了这样的《送别》——

歌舞一曲送别离内心悠悠

谁又知道你看到说到的理由

故事中的世界在慢慢告诉我

也许这样的世纪不再有

这是属于《送别》的另一种声音。

同样是站在年,有人送别过去,有人正奔赴未来。

这一年的1月,一个26岁的年轻人,推出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我去》。

踩着世纪末的尾巴,这张专辑的横空出世如同一场轮回,将那早已沉寂在90年代中期的校园民谣,重新带上了文化焦点,比如专辑里的那首《白桦林》,比如《那些花儿》。

他是朴树。

年的夏天,他将那首兴起于辛亥革命,穿越改革开放的乐歌,再度翻唱。并成为如今公认,最贴近李叔同词风的一版。

百年前,那首校园民谣的开创之歌,如今,正被校园民谣的继任者传唱。

-05-

年2月20日晚,北京鸟巢体育馆。

场馆中心,是演员们捧着绿色的柳枝汇聚在一起,随后,一座白色的丰碑亮起,直冲天际。而伴随着这一切的背景音乐,正是那首“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这是北京冬季奥运会的闭幕式现场。

冬奥会闭幕式上的折柳送别

演出结束时,有网友问说,“奥运闭幕式上的送别,老外听得懂吗?”

然而,为什么不呢?

没有人知道,开始与结束的交汇点上,谁会先行一步,谁又会等待到底。随着新世纪的到来,一些属于过去的事情,早已渐行渐远。

年,林海音去世。《城南旧事》的导演吴贻弓,也在三年前离开了我们。

但故事终会结束。

吴贻弓生前照

今天,我们站在年的交汇,遥望着过去,希翼着未来。

俄乌冲突,百万难民无家可归,我们同样在经历年的时局动荡;

疫情三年,目光在迷雾中穿行,我们依然在八十年代的迷茫中,探索可能、寻找方向;

竞赛纷争,胜利出现在世界舞台,我们与世纪之交对未来的怀想和憧憬并无不同。

我们依旧在《送别》。

东航事故仍无定论,上海疫情仍旧紧张,在动荡的时局中,送别以为可以紧抓不放的;在迷茫的航道中,送别固执己见坚持的;在新与旧的交口,送别曾经体验到的。然后,走向下一个路口。

然而,那些被标注在事件之下的数字,和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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