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蓝湛,字忘机,人称蓝二公子、含光君。世人常说我雅正端方,皎皎君子,人如玉。他们如何评价,我从未在意。十六年前,我终遇到一个我在意之人,更因他一人入红尘。可是,我没护好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放弃了整个世界,以及我。十六年后,他回来了。而我,也活了……
文—皓月君,基于《陈情令》的原创独白。
图—电视剧《陈情令》截图、网络图(侵删)
第二日,我又去了乱葬岗,依然问灵,问灵许久。依然一无所知。
落寞之情瞬间席卷了我整个身心。
寒潭洞三年,无不在期望我出去问灵,问出魏婴,找寻他回来的方式。
可是如今,我却连他一丝消息都问不到!
失望,沮丧,痛彻心扉。
魏婴,乱葬岗,血池,不是你的疗伤圣地吗?
为什么你不回来疗伤?
你只要回来过,我就没有理由问不出来!
难道,你,你真的像他们传言那般魂飞魄散了?
不!你是夷陵老祖,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断不会那么容易魂飞魄散的!
我一个人落寞地回到静室之时,天色已暗,可依然能看到一个小身影,静静地立于门口,如此笔直,如此安静,如此温暖。
我示意他与我一同进来,他拿出吃食后,依然静静地站在旁边,依然等我吃完给我上药。
穿万水,过千山!
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放弃,更不要崩溃。
魏婴在,他一定在的。
只要我找的时间足够久,一定就能找到他!
哪里有邪祟,我只要知道,可以分身,就会前去,先除邪祟,后问灵。
可是,问过的所有魂魄,没有认识魏婴的,更没有见过他的。
他不可能销声匿迹啊!
又一个三年过去了。
有一日,我再次经过碧灵湖,再次想起和他除祟的场景。
“蓝湛,你别抓我领子啊,这样我好不舒服。咱俩都这么熟了,我把手给你,你抓我手吧!”
可是,清冷如我,倔强如我,除了冷冷地回给你两个字“不熟”之外,再无他话。
姑苏天子笑?
那一天,除祟归来,我余光看到你拿了两壶天子笑,当时想着若是那一刻抓到你,你也一定会巧言令色、逃脱责罚。
于是,我按兵不动,等到晚上,轻声走到你的房间门口,果然听到里面嘻笑声一片。
这下被我抓住,无法抵赖吧?我猛然推开门,看到你与江澄、聂怀桑玩得好不热闹,本以为只是抓包而已,却没来由怒火中烧。结果一时不查,着了你的道,为你所控,诱我喝酒。待到第二天,我同你一起接受处罚,竟也没什么不快,反正更像是一种陪伴的经历。
那一次,是我第一次喝酒。当时失去了意识,不知道滋味如何。
天子笑,真的那么好喝吗?
鬼使神差的,我买了一壶天子笑。
回到静室,看着这天子笑,回想第一次见你,你为了躲避家规处罚,竟然突发奇想坐在了房顶上当着我的面,喝下了一整壶的天子笑,那般潇洒,那般惬意,那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可是,现在,你不在了。
三年了,我遍寻不到,哪怕只言片语,都问不出。
悲从中来,我端起笑,一饮而尽。
待我醒来,右侧胸口疼痛难忍,兄长坐在我身旁,双眼充满血丝。
我愣了好久,竟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想起身,胸口牵着异常痛苦,我低头一看,伤口已包扎好,仍有血丝渗出。
我不禁茫然,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何受伤?
兄长见状,声音沙哑,轻声道:“忘机,你昨晚喝多了,去了温氏缴械库。”
温氏?缴械库?是我伤的自己?醉了都不知道痛吗?
心里异常难受,任何话也问不出,便又躺下。
躺足了一日,去叔父那里领蓝氏事务,路遇几个蓝氏门生,看我眼神有些异常。
我想问,却无从问起。
罢了,无论我做了什么,也终归是做了。只要没有伤到旁人,给其他人带来困扰,便随它去吧。
又过了一日,纱布摘下,才发现胸口的伤疤竟然与魏婴的太阳纹别无二致!
原来,我那日,竟然去了温氏缴械库,拿了温氏烙铁将自己的同一位置烫伤了?
一直以来,我以为我控制的很好。
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力量,低估了我对他的思念。
走他走过的路,喝他喝过的酒,受他受过的伤。
以此,我才知道,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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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弟子匆匆来报,竟然语无伦次。
断断续续中,我听到忘机好像去了温氏缴械库。
我飞身前去,看到了一个面色微红,眼神迷离,神色悲痛的弟弟,那个一贯以“雅正端方”闻名的含光君。
我忙上前,问他在做什么?
可是他还未答,我便闻到一股焦味,然后便看到他胸中的伤。
我心中大恸!
魏婴那日玄武洞以身救人的英雄事迹我也有耳闻,那日,他的伤,便是在这个位置吗?
心口处?
忘机!你别这样!
忘机,你马上醒过来!
他双眼含泪,满腔难过地对我道:“兄长,你来了。我丢了一个东西,你可知道在哪儿?”
我问:“何物?”
他答:“笛子。我找不到它,我怎么也找不到它。”
我赶忙帮他找,找了两三只,一一递给他。
可是,他看一眼就扔了,连说:“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我心中恍然:“莫非,你是在找陈情?”
那支笛子,据说和他一起失踪了。
可是,我却不敢说出这句话。
他已然悲痛如此,我更不能伤上撒盐。
我扶着他,一边陪着他继续翻找,一边劝他回去休息。
可是,他就像听不到一样,不断地找着,翻着,最后突然用壁尘掀翻了所有,大吼道:“为什么我就是找不到?!为什么我这么无能?!为什么你生前,我护不住你,连死后都找不到你,哪怕一丝魂魄,我都找不到!我是什么含光君?我问的什么灵?!……魏婴,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我要怎么办,怎么做才能找到你?……”
你好不容易吼完,竟然开始哇哇大哭,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声泪俱下。
那一刻,我痛到不能自已,抱着你,扶着你,陪着你,一起哭。
那一刻,我深深地后悔!
当初蓝氏听学之时,我就不该让你结交朋友,更不该向你推荐魏婴!
如若你从未遇到他,便不会屡次触犯家规,更不会像今日这般失控和痛苦。
是我做错了吗?
你从前一直没有朋友,虽然没有喜怒,平淡如水,但却平安。
可是现在,你确实有喜怒哀乐了,可是,却又如此这般痛苦!
忘机,为何你不能放过自己?为何任自己在往事里沉沦?
魏婴于你,竟比你的生命更重要吗?
忘机,你醒醒好不好?
忘机,你冷静一下好不好?
你痛哭的模样,我好心疼!
魏婴,你到底在哪里?
如果你在,你能感知,求你,求求你,快些出来。
忘机长此下去,怕会成疯成魔!
好不容易哭累了,我扶着你,慢慢走回静室。
那一刻的你,就像一只没有意识的木偶,任由我牵着,一步一步往前走。
将你放在榻上,给你盖好被子,你一躺下就闭上了眼,不再哭,不再问,不再说话。
可是,眼角的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我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我的眼泪随你而下。
,如此之深的痛苦,你平日到底是如何忍住的?
会伤身体的,你可知道?
我也不知擦了多久,等到你终于睡着的时候,我竟然腿麻到站不起来。
这个样子的忘机,让人心好疼!
只是,我无能,无法帮他分担,更无法帮他舒解。
魏婴,你到底死哪儿去了?
你可知这里有一人,在为你疯魔?!
自从我那一醉之后,兄长经常来静室找我,不是给我带来一本新奇的书,便是他新发现的曲谱。
有一些内容有趣的,我会收藏起来,等到有一日他回来,他定会喜欢。
其他的书,看罢我便会放入藏书阁中。
这一日,思追将另一个少年带到我面前,这孩子眼神很亮,性格跳脱,竟有几分他的影子。
他叫景仪,和思追差不多大,平时我怎么没有注意过?
兄长让我每日给他们上一次课,景仪总是东张西望,要么就瞌睡连连,还会做些小动作。
每每这时,我便想起之前蓝氏听学之时,那个到处扔纸条、给叔父背后贴乌龟的他。
我并没有严惩景仪,我担心我一严惩,他便规矩了。
学堂之上有这样一个存在,竟然让我对讲学有了一些动力。
我依然去夜猎,依然逢乱必出,依然先除邪祟,再问灵
魏婴,自从你离开,已经整整十六年了。
最近几年,我经常带着思追和景仪去夜猎。
思追这孩子资质很好,又潜心好学。我已经把问灵教给了他。
当我告诉他这个决定时,却不曾想到,他想学的第一句,竟是我弹得最多的那一句:“魏婴何在?”
他对我说:“含光君,我知道魏前辈对您特别重要。我想学到这些琴语之后,单独和他们出去夜猎之时,也能问一问。我希望含光君能早日见到魏前辈。”
这一段话,说的我心尖儿发颤。
是啊,十六年了,你依然音讯全无。
若直到我老去,无法动弹之时,你依然杳无音讯,我该如何?
有一人,懂我待你之人,有一人,能将我未竟之事继续,倒也不错。
于是,我便顺了他的心意,从这一句教起。
十六载,君何在?
魏婴,这些年,我除了除祟,寻你,其余的时间都在看书和练功。
因为,我要变得更强更高!
你走之前,我能力有限,无法护你周全;
若你归来,我定尽我所能,不但让你平安,更让你恣意天地间,再无人敢诟病!
——未完待续——
我手写我心。
作者:皓月君。工科出身,进过大集团,入过小企业。最讨厌“一眼看到老”之模式,最喜欢探索人生之“未知”。文字灵动,可容天纳地,也可道尽沧桑。愿这里,能让大家在笑与泪中,得些感悟与启发。
原创不易,剽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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