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内夫塔利·里卡多·雷耶斯·巴索阿尔托吗?你大概率是不知道。但你知道巴勃罗·聂鲁达吗?就是写《我喜欢你是寂静的》智利诗人。是的,内夫塔利·里卡多·雷耶斯·巴索阿尔托就是巴勃罗·聂鲁达。一旦你知道聂鲁达,你一定能体会到我问这个问题的笑点。但你肯定同我一样认同:还是聂鲁达好听。
笔名,并非是作家的专利,但却是作家基本都拥有并可能不断产出的。作家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杜撰出一个笔名来,也许是纯粹为了隐匿真实身份,也许是为了躲避政治迫害,也许是为了创造一个身份,也许是在和读者、评论家玩一个游戏。但无论出于何种理由,笔名的诞生即是遮蔽作家真实姓名的名字以及一个新的身份的诞生。
《你不知道我是谁》的副标题是“为什么全世界的大作家都爱用笔名”。也许不是大作家都爱用笔名,一些自认为是作家或是已成为作家的人,也都爱用笔名。全书分为十一章,每一章介绍一个以上的作家,谈谈围绕着他与他笔名的事情。从罗曼·加里(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的笔名故事非常有意思,代表作《天根》)开始,一直到艾琳娜·费兰特(即埃莱娜·费兰特,《那不勒斯四部曲》作者),从中可以看出各不相同但非常有趣的笔名故事。
罗曼·加里的做为无意间开启了一个“虚假时代”,“一个多重身份的时代”。他是唯一一位两次获得法国龚古尔文学奖的作家,但这两次,一次是真名,一次是笔名。但他的逝世,也因为他玩够了笔名的把戏。在遗著《埃米尔·阿雅尔的生与死》中,其尾语写道:“我玩腻了。谢谢,再见。”
笔名的把戏自然不是罗曼·加里是第一个,他是20世纪初的人物,远在文学诞生时代,笔名就已经出现了,也许“荷马”就是一个笔名,一个被创造出来盲眼识人,他的身份是“《伊利亚特》和《奥德赛》的作者”,除此以外,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当然不用说荷马,文艺复习时期,我们所知的伏尔泰,这就是一个笔名,他的原名为弗朗索瓦-马利·阿鲁埃,并且他创造了上百个笔名。他让我想起了鲁迅。
笔名不仅是作家个人的事情,其背后也有社会观念的影响。我这里要举的例子是贝尔三兄弟——柯勒·贝尔、埃利斯·贝尔和阿克顿·贝尔。很少有人认识他们,但一定认识他们的作品,他们分别写了《简·爱》、《呼啸山庄》和《阿格尼斯·格雷》。没错,他们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勃朗特三姐妹。“在女性作家备受质疑和限制的维多利亚时代,勃朗特三姐妹认为,每一位渴望出名的文坛女作家都必须使用笔名来伪装自己”。这是她们的抵抗和嘲讽。
不自觉之间,我发现,一个笔名事件或故事,便让一位作家增添了不少“传奇”色彩。这份爱用笔名的大作家名单上的名字可不少,除了上述所论述到的,还有丹尼尔·福(丹尼尔·笛福)、弗朗索瓦·拉伯雷(使用笔名阿尔高弗里巴斯·纳西埃出版《巨人传》)、费尔南多·佩索阿(他爱用异名)、查尔斯·路德维奇·道奇森(即刘易斯·卡罗尔,《爱丽丝梦游仙境》作者,他本人也是一位数学逻辑学家)、亨利·贝尔(即司汤达)、艾里克·阿瑟·布莱尔(即《》作者乔治·奥威尔)……
有了这样一本书,就如同有了一本能吃大作者“八卦”的书一样,猛料不断,我愿称之为“笔名学”中的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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